仍然没法相信那晚上睡你旁边白天你就走了
那天是爸爸打电话说奶奶快不行了让我回家。我不知道当时在火车上什么心情,记得那时候我们已经渡过新年,你也已经能被搀扶着下地走两步偶尔有力气和我们逗乐。 但是我还是在刚到学校没多久就收到爸爸的电话催我回去。又回到老院,大家都在,莹姐也回来了。刚到的那晚我和莹姐甚至还在窗前打闹。
开头好难呀
我爸
小小宇的记忆
我对我爸的印象是多样的,记忆的开头是河蚌壳,”来宇子给你俩小蚌勒“,两对有两三厘米的小蚌--他们外边是绿得发青,掰开里面是白的发亮,“下地了俺俩,你玩会我们就回来了。” 然后我就玩了好久哈哈哈哈。那时候我爸妈打烧饼,现在偶尔还会听说我爸的烧饼是最好吃的。那一段时间弟弟被放在一个盆里在桌子下面,我就在摊周围转,看我妈捏面剂子->包馅->压扁->砍花一气呵成,然后将一个一个白色小花扔到我爸那边。我爸就捡起来放到搪瓷盘中沾点油然后手指尽量伸展将小花撑大,最后我最喜欢的步骤:一手扣放另一手轻轻一掀整个花趴在手上然后开始往上种芝麻,再倒一下手让没芝麻的一面朝上去往锅里贴,只记得我爸先弯腰仰头看锅中情况,然后眉头一皱手往火里一伸一出饼就挂在了里面。如果看到饼在锅中边稍微有些翘然后颜色变为金黄鼓出一个半球,他就会从桌子下抽出两个铁钎【一个头是铲一个头是圆环】伸进锅里,圆环放到饼的下面,铲子顺着锅面铲入饼下。清脆的一声饼就下来一个,“漱漱漱”地连着下来四五个饼,干净利落的扣进框里,转身再顺势将俩铁家伙归位,继续贴饼子,弯腰看火候,铲饼。我那时候哪见过那么多世面,当场崇拜了。
我喜欢那时候弟弟还不会走路的时候,我会在半夜吃到拔丝馒头,我可以跟着爸爸去饭店吃一筷子面。有时候也会得到原本是喂弟弟的香肠。当然因为想吃零食哭闹被吊起来打屁股,我想当时我肯定让人烦透了,我只记得我爸他一只手踮起我的脚然后另一只手扒开裤子开抡。当然,他只揍了这一次,我也只挨了这一次。从那时候我意识到哭是要能憋就憋的。